1.本课题国内外研究现状述评及研究意义。2.研究的主要内容、基本思路和方法、重点难点、主要观点及创新之处。3.前期相关研究成果和主要参考文献。限4000字以内。
1.1研究现状述评
在经济全球化和资本自由流动背景下,洗钱呈国际化、专业化、智能化发展之势,严重威胁到国家稳定和国际安宁,危害公共秩序与可持续发展,因而被公认为冷战后典型的非传统安全威胁之一(陆忠伟,2003)。现有洗钱研究可以概括为定义的“多样化”(Chong et al., 2007)、过程的“三阶段论”(Philippsohn, 2001; Russel, 2004)、方式的“无穷论”(Alba, 2002; Kennedy, 2005)、规模的“不确定论”(Van Duyne, 1998; Reynolds, 2002)和行业的“普遍论”(Sobol, 2004; Johnson, 2006)。数据挖掘和人工智能被广泛用于异常交易模式识别 (Vikram et al., 2004; 杨胜刚等, 2006),关联分析和社会网络分析则用来解剖洗钱网络结构(Goldberg, 1995; Xu and Chen, 2005)。杨冬梅等(2006)和薛耀文等(2004, 2005, 2006)建立了复杂金融网络中洗钱资金异常转移的路径模型与辨识准则。一般认为洗钱对投资、汇率、利率、货币供给、政府声誉、公共秩序等均有负面影响(Camdessus, 1998; World Bank, 2003; Baker, 2005),但Schneider (2004)指出,其实洗钱对社会也有好处,因为它可以创造合法的应税财富。Harvey (2004)认为,基于微观犯罪报告的统计会低估洗钱规模,根据宏观地下经济来预测则有夸大嫌疑。
值得关注的反洗钱研究有:借助问卷调查和深度访谈,调研金融机构对反洗钱立法的态度(Johnson, 2001)、银行的合规成本(Masciandaro & Filotto, 2001)、可疑交易报告制度的法律和行政障碍(Roule & Kinsell, 2002)、金融机构对勤勉义务(Gill & Taylor, 2004)和报告专员制度(Webb, 2004)的认知态度等(KPMG, 2004)。Gao & Xu (2007)设计了智能反洗钱决策支持系统。Masciandaro (1998)和Rahn (2002)等认为传统的反洗钱制度以牺牲经济发展为代价,Chong et al. (2007)则认为严厉的制度和努力改进信息披露有助于减少洗钱的数量。在国内,朱华雄等(2005)介绍了欧美国家的反洗钱机制;杨胜刚等(2004)和王英杰(2005)建议建立我国的反洗钱监管网络与机制;李天德等(2006)主张引入局部均衡与补偿原则,考虑溢出效应与反馈效应,以阻塞非法资金与合法资金的转化路径;骆玉鼎研究了打击跨国洗钱犯罪和恐怖融资;林升铿研究了我国东南沿海地区的洗钱活动与遏制机制;朱宝明(2004, 2005)、袁宜(2005)、罗玮和史高飞(2005)认为,消极反洗钱是被监管机构的最优策略选择,但监管当局有能力通过调节监管威慑力度来引导被监管者的行为自律;欧阳卫民(2006)较全面论述了我国反洗钱的若干重大问题。
可见,现有洗钱研究弱于揭示洗钱的本质、透视洗钱的机理、剖析表面看似合法的交易,特别是未深入分析高危行业的洗钱态势;反洗钱研究侧重对策、举措,而弱于从制度安排和机制建设角度进行高屋建瓴的系统、深入分析,甚至还没有全面论述反洗钱的理论基础与基本原则。而且,目前研究和监管重点均在金融领域,尤其是通过账户交易数额、频率、周期、对象、方式等特性的变动来实现“非法资产合法化”目的的洗钱行为,而忽略了新兴的、与恐怖融资关系密切的贸易洗钱趋势。
Zdanowicz-Pak-de Boyrie团队和陆符玲等(2004)实证研究美国与中国、瑞士、俄罗斯、希腊、巴西的贸易中基于转移定价的资本外逃,引起了美国海关和国会的高度关注。2005年12月,US Money Laundering Threat Assessment最早提出“基于贸易的洗钱”概念,系指西半球惟一最高效、最广泛的黑市比索交易。FinCEN ( 1997)、Kelly (1998)、Kumar (2003)、Fisman & Wei (2004)、US Immigration and Customs Enforcement (2005)、FATF/OECD (2006)等列举了贸易洗钱的一些基本方法及反制措施。英国、加拿大、意大利、印度等国学者越来越关注该问题。笔者前期研究中正式定义了“贸易洗钱”,并从理论上初步分析了贸易洗钱行为的成因、表征和特点,但国内其他学者对此鲜有研究,其部分原因是,联合国《禁毒公约》(1988)认为洗钱须具备“犯罪所得的客观存在”和“非法收益合法化的主观故意”两个前提,而贸易洗钱显然不满足或者不同时满足。基此,本课题拟系统阐述贸易洗钱的基本理论问题,构建不同贸易方式的洗钱规模测度模型,提出国家、域际和国际全方位反贸易洗钱体系的框架构想,为打击国际洗钱犯罪提供理论支持、决策依据与行动指南。
1.2研究意义
1.腐败产生黑钱,洗钱掩饰腐败,腐败与洗钱前赴后继。反腐倡廉是党的执政能力的重要体现,是巩固党的执政地位的重要保证,反洗钱直接关系到国家兴衰和国际安宁。贸易洗钱是洗钱犯罪的新动向,希望本研究能够唤起监管当局和立法者的关注。
2.理论上重新认识洗钱的本质和危害,首次较全面、深入地研究洗钱与贸易的共生机制以及贸易洗钱的历史演进、内在机理与规模测度等问题,既拓展新研究领域,又为反洗钱提供理论支持。
3.实践上提出制度反洗钱体系与全社会反洗钱体系框架构想,促进建立全方位的反贸易洗钱体系,为国家和域际、国际合作打击跨国(境)洗钱犯罪提供决策依据与行动指南。
2.1主要内容
1.对非传统安全威胁下洗钱与反洗钱的新认识:拓展洗钱的定义,论述其新的本质、危害和发展趋势,提出“黑钱、灰钱、白钱演进过程论”,分析反洗钱面临的新形势。
2.贸易洗钱的基本理论研究:重点是洗钱与贸易的共生关系以及贸易洗钱的历史演进、行为动机、内在机理、判别标准、分类体系、表现形式、警兆指标及其特征描述、测度变量及其定义等。
3.贸易洗钱实证研究:识别转口贸易、易货贸易、补偿贸易、加工贸易、电子商务中的可疑洗钱交易行为模式,构建测度模型。
4.国家反洗钱承诺研究:论述国家反洗钱承诺的内涵与外延,阐释反洗钱的理论基础、指导思想与基本原则,提出制度反洗钱体系与全社会反洗钱体系框架构想,探讨以反洗钱为导向的国有商业银行和金融体制改革方向。
5.全方位反贸易洗钱体系构建与评价:包括反贸易洗钱的目标定位、工作思路、策略、组织架构,国家体系构建、可疑信息报告流程及相关部门信息共享与协同联动机制,域际和国际合作机制,体系效力评价等。
6.政策与对策建议
2.2基本思路和方法
基于业界和学界现状提出问题,借助文献回顾、案例研究、统计分析、关联规则、模式识别等方法,(1)研究新形势下洗钱和贸易洗钱的基本理论问题,(2)识别并测度不同贸易方式下的洗钱模式及数量,(3)提出并着重从制度反洗钱体系与全社会反洗钱体系构建、国有商业银行和金融体制改革等角度论述国家的反洗钱承诺,(4)构建并评价国家、域际和国际反贸易洗钱体系,(5)提出政策与对策建议。
理性分析与典型个案深度研究相结合,定性与定量相结合,对策研究注重问题导向和理论深度。
2.3重点与难点
重点:贸易洗钱的机理;制度反洗钱体系与全社会反洗钱体系构建;国家、域际和国际反贸易洗钱体系的信息共享与协同联动机制。
难点:不同贸易方式下洗钱模式识别与规模测度;全方位反贸易洗钱体系的效力评价。
2.4主要观点
1.除黑钱变白外,洗钱的外延还应该覆盖黑钱变灰、灰钱变白、白钱变形易主等情形。洗钱与腐败同在,它是犯罪的放大器,是自由市场体系最大的漏洞。反洗钱关系到党的执政和国家的稳定,危及世界和平,是一项宏大的社会系统工程,是全社会普遍的一种良知和责任。国家要持久地把反洗钱置于社会大系统中,使之成为人们自觉的意识和行动。
2.新兴的贸易洗钱极有可能成为最主要的洗钱途径,要从理论上深化研究,从实践上强化监管,从体制上加强防范。洗钱与贸易共生。贸易洗钱是典型的有组织犯罪,它使通过世界贸易体系的货物流动与通过金融系统的价值转移和钞票的物理位移交织在一起,客观上不仅可以实现资金的非法转移和占有,而且可以促成非法资金与合法资金的融合,从而使非法资金披上合法的外衣。贸易洗钱呈专业化、职业化、全球化发展之势,但学界和业界尚未予以高度重视,因而留下制度和监管空白。
3.贸易洗钱与恐怖融资相连,反洗钱国际合作已经被提升到维护国家经济安全和国际政治稳定的战略高度。国家要切实履行反洗钱承诺,坚持预防为主、惩治为辅,疏堵结合、软硬兼施,损失补偿、利益共享,重点监控、与时俱进原则,建立制度反洗钱体系和全社会反洗钱体系,对洗钱活动实施全过程控制;国有商业银行和金融体制改革要以反洗钱为导向,力求在思想、制度、体制上有所创新。
4.国家、域际和国际全方位反贸易洗钱体系建设的关键在于体系内部的信息共享与协同联动机制,海关、外管、税务、统计等部门特别要发挥关键作用。但是,洗钱本质上是一个动态的、具有自主学习能力的自组织系统,反洗钱不能以宏观经济潜在的无效率和各有关方面高昂的合规成本来换取一个拥有最多法律和制度的环境,而应该在制度的效力与被制度破坏的效率之间寻求平衡。
2.5创新点
1.对洗钱与反洗钱基本理论问题的开拓性研究。提出“黑钱、灰钱、白钱演进过程论”,开拓研究视野;论述洗钱是犯罪的放大器和自由市场体系最大的漏洞,深化本质认识;阐释反洗钱的理论基础,提出反洗钱的四项基本原则。
2.率先对贸易洗钱进行较系统、深入、全面的理论研究。从洗钱与贸易的共生机制入手,剖析贸易洗钱的历史演进与内在机理,提出其分类体系和测度模型;从洗钱视角解析资本外逃的成因与动机。
3.首次提出制度反洗钱体系、全社会反洗钱体系、全方位反贸易洗钱体系的框架构想;从理论上剖析反洗钱主体的自御性心理及其与监管当局的有限合作问题;构建反贸易洗钱体系效力评价系统。
3.1前期成果
主要研究数据挖掘在反洗钱中的应用、洗钱模式识别、贸易洗钱的表象、反洗钱制度效力、金融机构的反洗钱机制,发表密切相关论文独著6篇、合著2篇,刊名Journal of Money Laundering Control(全世界惟一反洗钱专业学报,季刊)、《经济学家》、《财经科学》、《证券市场导报》(2篇)、《国际贸易问题》、Proceedings of 2006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Public Administration、Proceedings of 2006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Management Science and Engineering。完成国家及省部级相关课题2项。
3.2主要参考文献
Chong, A. and López-de-Silanes, F. Money Laundering and Its Regulation [R]. Research Department Working Paper Series 590. Inter-American Development Bank. 2007.
FATF/OECD. Trade Based Money Laundering [R]. 2006. Available at http://www.fatf-gafi.org/dataoecd/ 60/25/37038272.pdf.
Fisman, R. and Wei, S. Tax Rates and Tax Evasion: Evidence from “Missing Imports” in China [J]. The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2004, 112 (2): 471–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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